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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灵芝仙草
再好的药也是医得了病医不了命。
坤宁宫中
一身着烟色宫装的宫女手中端着碗药快步进殿中，越往前走女子的咳嗽声越大，宫女脚步加快，拐进内间。
“娘娘，药来了。”
床榻之上躺着的女子四十多岁的模样，面色苍白，身形瘦弱，看起来病势颇重。可即使是这样憔悴也掩盖不住女子天生的柔美，可想而知年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绝代佳人。宫女伺候着她喝了一碗药，不出半刻却被尽数吐了出来。
“娘娘.......”擦了嘴漱了口之后，皇后刘楚落轻笑着：“芙蕖，你哭什么？”
芙蕖抹了抹眼泪，挤出一抹笑：“娘娘，奴婢没有哭。”
刘楚落神情淡然：“我自己知道，我的时日不多了。”
“娘娘快别这样说，宫中太医众多，定会治的来娘娘的病。”
“这样的话你说过好些年了，我也听了好些年了。其实去了也好，省得在这里活受罪。”
刘楚落依旧笑着，眼眶却是红了：“若是人生能重来，我宁愿那一年真的落发为尼，也不想再搅进皇宫这一滩浑水之中，可惜啊.......”
芙蕖心中酸楚，这些年娘娘承受的东西绝非常人能想象的到。吸了吸鼻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芙蕖眼中一亮：“娘娘，听人说今日赏菊大会的珍宝是千年灵芝草，若是娘娘用了这个，身子一定会再有转圜的。早起看三皇子的马车早早就出了宫，想必就是去给娘娘拿这个去了。三皇子对娘娘一贯孝顺，娘娘您要相信三皇子。”
“相信？呵，在皇家，有什么可相信的。就算宋琰真的拿了灵芝草到手，我也不会吃。欠他母妃的，我抚养了他六年也已经够了。如今我不欠他什么，也不想再欠他什么。我的病，不在身，而在心，早已经药石无解，再好的药也是医得了病医不了命。”
“娘娘，您又何必这么固执.......”
刘楚落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上最算是带着些颜色，衬得那一双杏眸中水波潋滟。她压下心头反复的情感，轻声问道：“太子如何了？”
“苏太傅身体抱恙，太子殿下今日没有上课，眼下该是在东宫歇着。还有，前些日子皇上又夸奖了太子。”
刘楚落神情一滞：“出风头太过，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顿了顿她轻叹一声：“安泰已经有了好归宿，只有阿黎........我的阿黎，我如何能放心的走。”
眼前闪过阿黎小的时候的样子，小小的一团，白白嫩嫩的窝在她的身边。一笑脸颊边上露出可爱的小酒窝，甜甜糯糯的在她耳边一声声的叫着：“母后，母后.......”
水雾弥漫，视线渐渐模糊，自心肺一阵绞痛传来，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阿黎.......”
“娘娘，娘娘，来人，快叫太医！”
——
日落西山，开了整整一日的赏菊大会圆满落下帷幕，凭借着“不要脸”这一优良传统，苏凉舌战群雄，最终获封第一公子，也顺利的赢得了灵芝草。
“苏公子真是才识过人，小女子拜服。”
这株灵芝草出自有“大梁第一药”之称的广惠堂，其产业遍及大梁重要的城镇，百姓所用之药，有近七成都来自广惠堂。另外，往皇宫太医院进的药材，也由广惠堂承办，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富甲豪绅。
而现如今广惠堂当家人沈青膝下只有一女名唤沈凝，精明能干，十五岁的时候便能帮着沈青料理广惠堂的生意。又有传言说沈凝面容姣好，乃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苏凉眼神一扫，暗自打量着面前的人。纤纤细腰不盈一握，白皙肌肤吹弹可破。一身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料子是上好的绉纱，既彰显了自己的身份，又衬得容貌更为姝丽，确实如传闻中的那般，半分也没有造假。
“沈小姐过奖了。”
苏凉谦虚一礼，垂眸之际便见那白色身影站在一旁，含笑着看着热闹。苏凉暗自感叹，果然是宋家的人，这观望热闹的心态可真是一点儿没辜负这个姓氏。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若是苏公子不嫌弃，我做东请苏公子，也算是尽了我沈家对天下才德兼备的君子的一番心意。不知苏公子意下如何？”
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还能拒绝吗？
苏凉腹诽了一句，眼见着那厢宋琰依旧笑着，眼珠一转道：“其实今日在下能得这第一公子的称呼实属侥幸。这位三公子，才华品行远远在我之上，只不过是不想出风头才把这机会让给在下的。”
沈凝“哦”了一声，果然这目光从苏凉身上移开：“既然如此，三公子可否亦是赏脸一聚？”
宋琰依旧含着笑意，这番变故丝毫没有扰乱他的意思：“佳人盛情，在下定当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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