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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旦从唐水口中说出来，李青水便下意识信了三分，也不知是为什么，可能潜意识里就觉得她说的都是真的吧。
有些意外道：“真的有山神？身子几千丈高……一个眼睛有一座宫殿那么大，一条手臂有千许丈长的‘玉桓山山神’？”
唐水收起搁在树枝上的青灵币，一跃落到地面上，一脸你是不是笨的鄙视表情道：
“这当然是无稽之谈了！我说的山神是指玉桓山的图腾，又或者指的是山神庙一派的掌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动不动几千丈高，你想上天啊？”
李青水心里道了句这还差不多嘛，奥特曼也没那么大啊。
又道：“那你说的山神庙，又是什么？”
唐水解释道：“所谓山神庙，就是这玉桓山的土著宗派。”
“土著宗派？”李青水一脸古怪，不懂她为什么会用出‘土著’这两个字。
他只知道城里人瞧不起乡下人，乡下人瞧不起山里人，没想到层层都有鄙视链，现在连山里人都开始瞧不起人了，竟然用‘土著’两个字形容别人。
唐水简单解释道：“千年之前，我白杨剑宫是十大剑宫之首，而玉桓山为鲁国第一山，故而白杨剑宫的传承便落座在了玉桓山之上。然后……玉桓山上原本的宗派就被赶跑了，就是这‘山神庙’啦。”
李青水一听，脸色更加古怪，心道这墨家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人在山上住得好好的，你上来抢了别人的地盘，还把人家赶跑了，还骂人家土著，这是不是太欺人太甚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当日那西院大师兄苗兰芝和自己的一番对话，看来墨家的教义便是如此，有实力，就有道理，道理不是挂在嘴上，而是放在剑尖上。
而且若真是较真起来，还是那句老话说的对：小孩子才讲对错，成年人只看利益。
玉桓山山腰灵气丰厚，适合弟子修炼，白杨剑宫身为墨家十大剑宫第一脉，纵是摆明了要抢你，你也没办法。
落后弱小就要挨打，这就是自然法则。
说到这里，唐水又补充道：“不过严格来说……也不算是赶跑了，只能算是从玉桓山的山腰上赶跑了。现在山神庙已经迁教坐落在玉桓山的山脚下，虽然宗门实力不俗，但与白杨剑宫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李青水点点头，随后又问道：
“那，为何称他们为土著？”
唐水扳着手指头道：“首先第一点，是因为他们很土！大周都亡了一千多年了，他们穿着竟然还用兽皮，你说这土不土？”
李青水一愣：“啊？”
心里道，这主要还得看人。
长得丑自然就是土，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随后得出一个结论，山神庙的人应该普遍很丑。
唐水又道：“其次就是蛮横，那山神庙的门人弟子各个是横得很。自觉得他们是山神的宠儿，是山里替玉桓山山神主持公道的正义者，所以行事极为不讲道理。”
这时那柳左也连忙附和道：
“对对对！这一点我可以证明！又土又横，这不是土著是什么？”
李青水瞥了他一眼，心道这厮极有可能是被山神庙弟子揍过。
唐水道：“不仅如此，他们还非常贪婪。口中常提到山神，其实就是借这个噱头在山上横行霸道。”
“比方说，他们遇见有采药人或是采参客采到灵物，便会现身，说这是山神的福祇，属于大山的子民。然后强取豪夺过来，占为己用。有人采伐山里的树木做些家用，他们也会突然现身，说你在侮辱山神的威严，要杀你的头。你说蛮横不蛮横？”
听到这里，李青水倒是一想便通。
上一世便不乏这种人，然而有这种人不可怕，怕的是百姓愚昧，听信谗言，从此被他们操纵手掌之间，为非作歹，助纣为虐。
不过啊，这还是得看人，一把刀被不同的人拿在手里，有的用来杀人有的用来救人，世上没有绝对错误的存在。
随后李青水点了点头，颇有些赞叹地望着唐水道：“你知道的可真多啊。”
唐水立刻骄傲地仰起头：“那可不！”
“什么时候还钱？”李青水忽然低声凑过头去。
唐水于是又缩起了脖子，嚅嗫道：
“缓一缓……先缓一缓，到时候我一定还，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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