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借兵

吃过早饭后，朱由渠便直接去了石柱宣慰司的府衙。来到府门前，护卫将拜帖递给了门口的士兵，士兵便转身进了府衙。片刻后一个头发银白老妪从府衙大门走了出来。来到近前，老妪便拱手道：“臣石柱宣慰使秦良玉参见汉中王殿下。”朱由渠赶紧上前将秦良玉给扶起来道：“秦老夫人快快请起，小王怎能受得起如此大礼呀！”秦良玉起身笑道：“殿下英雄盖世，有成祖遗风，如何受不得？”这两句话给朱由渠夸的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摆摆手道：“老夫人谬赞，小王无寸功于国，岂能有成祖遗风啊。”秦良玉摇摇头道：“殿下过谦了，您小小年纪，洛阳一战，就能以数千新兵打败两万闯贼，这样的战绩老身都望尘莫及啊。殿下请。”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朱由渠让了进去。

进了府衙大堂分主次坐定后，秦良玉对身后的偏房道：“昀姝上茶。”片刻后一个女子端着茶盘从后面走了出来。朱由渠一眼就认出，这是早上跟自己在街上过招的那个女孩。当女孩将一碗热茶放到朱由渠桌上时，惊的茶碗差点掉在地上，但茶水还是洒了一桌子，朱由渠的身上也满是茶水。秦良玉见状赶紧起身道：“殿下对不起，这丫头今天有些失态了。还望殿下见谅”朱由渠也起身摆摆手道：“无妨无妨，人都有失误的时候嘛。”然后又转向那女孩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女孩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收拾桌上的茶水？秦良玉不解的问道：“殿下，你们见过？”朱由渠笑了笑道：“哦，可能梦中见过吧。”秦良玉也跟着笑了笑然后介绍道：“殿下，这是我的侄孙女，秦昀姝。”然后拉了拉正在收拾桌子的秦昀姝道：“昀姝，这是汉中王殿下。”秦昀姝一听还是个王爷，心中一惊，这下完了，今天不但顶撞了他，还跟人打了一架。这要是让姑奶奶知道了，还不得打三十军棍啊。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补救的办法了，听天由命吧。于是对朱由渠拱手道：“白干军后军副将秦昀姝参见汉中王殿下。”朱由渠盯着秦昀姝看了半天没反应，一旁的秦良玉道：“殿下…殿下。”朱由渠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夸赞道：“免礼，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啊，小小年纪就是后军副将了。”秦昀姝轻声道：“殿下对不起，我再去给您换一碗茶。”说完便转身走了。朱由渠的目光一直跟着秦昀姝的身影到偏厅的门口，直到人已经进去了他还看着。秦良玉也不好再提醒他，只是在一边默默的看着。片刻后朱由渠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道：“哦，秦老夫人见笑了。”秦良玉微笑道：“殿下，乃性情中人，老身理解。”随即两人又坐回了座位。

秦良玉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殿下此次来夔州府有何贵干啊？”朱由渠正了正神道：“是这样，自打怀庆一役，拜给闯贼，孤便去了汉中。如今陛下让小王在汉中招募兵马，与孙都师东西夹击闯贼。今汉中方定，尚无与闯贼一战之力。然闯贼现今分兵南下，已占领南阳，正围攻襄阳。若等闯贼拿下整个南阳盆地，必然实力大增，那时再回头围攻开封，则开封难保也。若开封失守，则山东河北门户大开，闯贼可直接威逼京师。因此，孤想在秭归附近冒充闯贼兵马，跟献贼打一仗，让献贼误以为闯贼有吞并之意。如此，即便闯贼攻下襄阳，献贼也必然与之为敌，甚至阻挠闯贼攻打襄阳。此计若成，闯贼在短时间内便不会全力回师攻打开封。只要托的够久，待小王的汉中兵马齐备，再出关与闯贼决战。”秦良玉听了朱由渠的计策后赞赏道：“殿下此计甚妙啊，不知殿下需要老身做什么？”朱由渠知道已经说动秦良玉了，于是起身拱手道：“老夫人，小王如今手中兵马守备汉中都捉襟见肘，所以只带了两千人，且大多是中原士卒，不擅山地作战，所以此次行动希望老夫人能予以配合。”秦良玉思索片刻后道：“殿下放心，此次老身亲帅一万五千白干军与殿下一同前往。”朱由渠一听有一万五千人，瞬间兴奋道：“多谢老夫人成全。”秦良玉赶紧还礼道：“殿下太客气了，为国剿贼是臣的本分。”正说着秦昀姝又端着一碗茶来到朱由渠的跟前，微笑着递过茶碗轻声道：“殿下请。”虽然没有在外面，但朱由渠的方案她听的清清楚楚。没想到眼前这位殿下还是个心系国家的好男儿，不像蜀王，就知道捞钱和欺负人。此时的秦昀姝对这位殿下也不再那么讨厌了，反而有些好感。朱由渠对她点点头道：“多谢姑娘。”然后看向秦良玉道：“到时候她也去吗？”秦良玉看了看秦昀姝道：“那殿下是想让她去了还是不想让她去？老身听您的。”朱由渠也感觉这话问的有些唐突，然后目光开始看向别处道：“哦，我只是随便问问，啊，随便问问。”秦良玉见状也不再逗朱由渠了，对秦昀姝道：“昀姝啊，你去准备一下，随军出征。”秦昀姝抱拳称“喏”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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