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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唇角浮起嘲讽。
打的真是好算盘呢，扎小人这么大的罪，他楚翊还想一笔勾销，她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楚翊冲进伙房，目光来回搜索着，那些厨子看到太子突然闯进来，而且一脸怒气，都不由得有些紧张。
沈言跟进来道，“你们不要害怕，殿下说，我院子里有人做了老鼠肉给殿下吃，我相信你们都是清白的。”
楚翊把五六个厨子的脸一一看过，找不到他先前看到的那一个厨子。
“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楚翊一把揪住了沈言的衣襟。
沈言好笑，“我的伙房里一直是这几个厨子，你认定老鼠肉是我命人做给你，所以才以为我藏了人，可太子府里的用人都有记录，你大可以叫刘总管来查。”
楚翊知道他完完全全被沈言耍了，沈言既然弄老鼠肉给他们吃，又怎么会让他查出来，那个送老鼠肉的，竟是有人冒充，现在不知道消失在了什么地方，如此他更不要想查出来。
楚翊气得牙痒痒，牙根咬得发疼。
“你要对付本宫，也不该使出这般恶心的招数，本宫不知你竟无耻无下限到这样的程度。”
沈言挑眉，“楚翊，你再污蔑我，我就不客气了啊，什么老鼠肉我不知道，不过听说你和侧妃吃得很开心，我倒是要向你们说一声祝贺呢。”
楚翊的手还揪着她的衣襟，她感到她的衣服都要被他扯下来。
“来人啊，太子非礼啊，太子非礼啊。”
沈言大喊。
她院子里的下人都跑过来，楚翊只好松开手，他十分确定就是沈言所为，可是却拿不出任何证明，这让他心头的气恼完全没处发泄。
要是换做平时，他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厨子的话，一定会查一个清楚，可是今日他被沈言气昏了头，竟然稀里糊涂地就把那些老鼠都吃进了肚子里。
他何尝不想呕吐出来，可是他做不得这般失态。
“沈言，你不要太过分，你这样逼本宫，本宫不知道哪一天会不会要了你的命。”
楚翊压低声音，吐字冷到了骨头里。
沈言，“我好怕啊，其实你早就想要我的命了，不是吗？只不过嘛，你没有这个能耐。”
“梅兰竹菊都被本宫的护卫包围，你以为现在本宫对你动手，他们来得及救你吗？”
楚翊的掌心，运起一团杀气。
沈言垂眸看了一眼，复而抬眼，唇角的笑意味悠长，“对，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一定要让我死得彻彻底底，不然我若是再归来，你和沈巧儿会比现在更惨。”
对于她来说，是劫是命，都是天注定。
她活着，便好好地活，快意恩仇，享尽荣华富贵。
她死了，化为尘土，魂葬河川，也是永世安寂。
楚翊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犹豫，眸子一厉，手风已动。
在这一瞬间，许多塞外战场的场景一一浮现，那双深情的，倾慕的，执着，无悔的眸子，像什么在他的心头上一叩。
楚翊的手不经意颤抖了一下。
掌势汹汹，覆水难收。
沈言的笑快要洇灭在光中的时候，一道比闪电还要快的身影闯入，将她往怀中迅速一拉，然后退到一旁。
“啧啧啧，怎么啦，怎么啦，有什么事好好地说不行吗？非要杀人。”
谢雁初看着毫发无损的沈言，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然他怎么向尊上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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