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九个秘密

每一位精神病人

都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并且对于将自己的想法灌输给别人

乐此不疲

——汉尼拔

缇娜持续和她的护士小姐单方面闹了好几天的别扭。

史密斯小姐对此似乎隐隐约约能察觉到点什么——毕竟，从那天之后，年轻姑娘便不怎么搭理自己——但是，细细想来，又觉得自己的推断没有什么太大的依凭——当时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缇娜正在忙着什么——于是只好将这样没有什么证据的推测放在脑后，尽量在之后的每一天之中满足一下缇娜并不过分的要求，让年轻姑娘与自己之间的关系逐渐恢复。

然而缇娜却并没有如史密斯小姐所想象的那样，在逐步接触过程之中慢慢恢复对于她的兴趣。这位姑娘在史密斯小姐因为交换而带来了许多相关于心理方面的书籍之后，就开始陷入了非常专注的学习状态之内，除了每天必要的散步之类活动，她的所有娱乐时间全部都用于了看书，就连之前还万分感兴趣的国际象棋，也被缇娜收好放到了衣柜上方落灰，对于它不再感兴趣。

而与艾伦.沃克之间，除了每日例行的打招呼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交集，似乎之前的那场意味深长的谈话根本就不存在。

这样似乎又恢复到之前的、平淡无趣的日常生活状态，一直持续了那位莱克特医生再度前来的时候。

缇娜一直都知道，这位莱克特医生还会再次来到避风港。毕竟，根据她所看到的名单，还有相当多的人还没有与这位心理医生交流过。当然，这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原因。

更为重要的原因则是，缇娜从这位莱克特医生留下记录本的时候，便有的推断——汉尼拔.莱克特，在非常大的可能上，是故意将记录本留下来的。

缇娜有些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上的书籍，相当不感兴趣地听着她的护士小姐语气之中难掩兴奋地谈论着那位莱克特先生。

自从上一次缇娜说，她一直都把史密斯小姐当是朋友开始，这位小姐便不知不觉之间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似乎真的将缇娜当朋友来对待。具体表现为，她逐步开始对于缇娜的某些事情——比如说她的房间里的装饰——提出自己的意见，以及正如此刻，不管对方是否在认真地听她说话，都持续不断地讲着自己所感兴趣的事情以及人——就连缇娜这段时间内表现出的冷漠也没有打消她的积极性。

缇娜对此感觉到厌烦，因此她的态度甚至要比之前的几天更加冷漠。但是关于汉尼拔.莱克特，她又着实有那么一点点兴趣，故而也并没有打断史密斯小姐愈加兴奋的语气，甚至为了能让她继续说下去，还会时不时地应上一两声，将谈话悄无声息地引导向自己想了解的方向。

比如说，那位莱克特先生来到避风港的频率，以及时间。

“莱克特先生对于我们这里非常满意。”

史密斯小姐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讨论方向已经逐渐掌握在了对面那位此时显得兴致缺缺的姑娘手中，“这一点从他准备接手的谈话对象人数远超记录便能看得出来。”

史密斯小姐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笑容：

“莱克特医生实际上在业界内非常有名——而他对于我们这里这样的关注，非常有可能让这里的名气大上一些——毕竟他的时间往往安排地非常紧凑。”

史密斯小姐耸了耸肩膀，自娱自乐般下拉了下嘴角，做了个鬼脸，发现对面的姑娘并没有因此而露出什么被逗笑的情绪之后，讪讪地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表情。

“不过莱克特医生此次前来，似乎显得有点焦急——不知道这位医生为了什么事情而会产生出这样的表情——毕竟，我想你也知道，他通常都显得十分沉稳。”

缇娜稍微提高了点兴致，语气之中也带着一点点笑意，似乎是随口所说，也似乎是非常认真：

“或许是因为——”

缇娜停顿了一下。

“——他‘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史密斯小姐没能分辨出对方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态度认真，却也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谈论下去，反而因为缇娜似乎带着笑意的回应而情绪高涨，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自己所感兴趣的方面。

然后在缇娜午睡的期间，史密斯小姐终于有时间和刚刚结束一场谈话的莱克特医生正式进行一点点交流。

尽管自己的短暂休息时间被别人所打扰，但是汉尼拔.莱克特的礼仪却依旧完美到挑不出一点错处。他的态度十分温和，每一句话也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般，彬彬有礼，不会让对方感到一丝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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