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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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停手”，门外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店内四人几乎同时向门口望去。√帘子翻动，一人走进，见其金冠束发，灵锦满身，仪表非凡，器宇轩昂，让人不禁产生一种仰视感，一种对神的崇拜感。随后跟着两位少年，白衣白衫，面容清秀，手持长剑，花纹雕刻、宝石镶嵌着的剑鞘甚是精致，想必内中的剑身也不是寻常货色。

见话语人衣着打扮，身后跟着的侍卫，此人定有背景，但气质又与一般贵胄权宦截然不同，灵州本是高山灵水、卧虎藏龙，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杨曦暗暗思量着，慢慢收回了拳势。

机灵的小二早早迎了上去，不是早前的职业性微笑，而是满脸的惊慌失措，扑通一声跪倒，伏首在地，惶恐道：“东家”。

同时跪倒的还有先前进门的两个大汉，看来他们是一伙的，杨曦暗想道。东家，莫不是刚才小二嘴里的那位皇亲国戚，草民见了皇族，按礼是该拜的，可他又没表明身份，单凭小二一面之词怎能就此确定他真的是皇亲国戚呢，况又是这个场合，我若跪了，岂不是更走不出去了。还是不跪的好，万一他要抓我定罪，我索性就打将出去。镇北镖局的马，谁能追得上。

东家并不理跪着的三人，而是径直朝杨曦走了过来，伸手抱拳道：“是我管教下人无方，可否冲撞了少侠？”

杨曦不想他会如此，略有些惊慌，赶忙回礼道：“无妨，我也有莽撞之处，还望东家见谅。”

“哈哈哈哈...”，东家爽朗一笑，“看少侠英姿飒飒，有礼有节，我这两位看家护院的侍卫显然不是你的对手，不知少侠哪里人士，可否告知名姓？”

“东家谬赞，在下北境铜陵县人，姓杨名曦”

“铜陵县，边关地，凄苦地啊！”东家若有所思，“想来北境近年虽无战事，北胡蛮人却是连年搜刮不止，陷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是啊，北境黎民不知何时才能脱离苦难”杨曦附和道。

“应该快了吧！”，东家眼望说书台，目光炯炯有神。须臾，似乎意识到初逢生人，现了如此愁思有些不合时机，转而欣慰地说道：“想北境能出杨兄弟这样身法高绝之士，何愁北境祸乱不除？”

“东家高抬了，在下不过一介草民，哪里平得了国家大事。倒是东家您看起来或许能为此事出力，不知可否烦告东家名姓？”

“呃......”东家顿了顿，随即说道：“我姓明，看少侠身形样貌，我的年纪应该大你一轮上下了，但江湖人没那么多讲究，你就叫我明大哥吧”

“江湖人？”杨曦诧异道，“明大哥也是江湖人？”

“半个”，明大哥微微笑道。

二人越聊越投机，从北境到灵州，从国家大事到民风村俗，从途中趣事到江湖传说，尤其是当明大哥听到杨曦读过几本兵书之后，话题便停留在了行军打仗上面久久不倦。

从双方的交谈中，杨曦发现，这位明大哥深谙兵家之道，再加上其面容暗含冷峻之色，目光锐利难掩，定是上过战场的，像他这样打扮的人，在战场上不是将军，便是元帅。

明大哥暗品着眼前这位少侠的说辞、手势、眼神、气魄，发现其不仅容貌俊朗、身法奇绝，而且谈吐有序，才思敏捷，思想深邃程度不像他所在的这个年龄段里应该有的，而且对兵法的理解，绝不是几本兵书所能给他的，想来必有家学渊源。对北境地理上的了解程度甚至在自己之上，虽没上过战场，但其材却是少有的将才。就像一块精铁，只要火中炼炼，石上砸砸，便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多年的识人经验告诉他，这个年轻人，万里无一、百年不遇！

不知不觉，日落月升，城中的灯火泛起了点点朦胧的光，在红灯笼下，在楼阁亭台里，在人影攒动的歌舞前。繁华，再一次升腾而起，随着炊烟袅袅，伴着鼓瑟琴笛，上了云霄。

二人谈得入了神，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吃饭。还是细心的小二俯身在明大哥耳边悄悄提醒：“东家，该吃饭了”

明大哥这才恍然大悟，不禁“哎呀”了一声，“想不到已是这个时辰了，真是怠慢了杨兄弟”

杨曦赶忙拱手道：“实是和明大哥聊得投机，我也是刚察觉到天色已暗”

“不知黎阳楼可曾去过？”明大哥问。

“昨日去过一次，灵州“三大楼”之一的黎阳楼，果然名不虚传”

明大哥轻笑了笑，“没想到杨兄弟也听说了灵州“三大楼”？”

“盛名在外，天下谁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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