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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戏志才领张煌等人来到了徐福曾经居住小屋后不久荀彧便拽怏怏不乐徐福过来了。
看得出来似乎在经过了荀彧开导劝说后徐福心情稍稍好了些不过眼眶微微些泛红似乎哭过一般。对此张煌与黑羽鸦们很识趣地假装没瞧见。
“这里……好多书啊。”李通目瞪口呆地打量屋内加起来认字不过百来个在那密密麻麻摆放书籍书橱前隐约些要窒息错觉。
可不是么说起来徐福曾经居住小屋其实比在长社家要宽敞地多不过屋内摆设却也十分简单。多是书橱几乎摆满了屋内所墙壁。不过书橱内所摆放书籍却是不多基本上都是手工抄录手抄本。
“这些是曾在书院里学习时所抄录书籍。”见张煌面露纳闷之色徐福轻声解释。
“难书院不发放些书籍下来？”张煌纳闷地问。
徐福闻言苦笑一声旁边戏志才摇摇头感慨“首领可不知书本珍贵想寒门弟子若想获得一本先贤书籍那是何等艰难。……书院内书籍基本上都存放在孔庙旁边藏书阁若学生需要则按需要前往借阅……咱们当初都是一连借上好几本然后花几天功夫将那些书全部抄下来然后再细细研读。”
“手抄？为何不用印刷方式呢？那样不是更快捷么？”张煌疑惑问。
此言一出荀彧、戏志才、徐福无不转头惊愕地望向张煌这让张煌心中一凛待细细想了片刻后这才暗暗苦笑起来。因为这时才想起活字印刷出现于宋朝距离时代何止数百年。
“印刷？”戏志才似深意地打量张煌问“却不知小张兄所说印刷所指何物？”
张煌哪里敢说活字印刷只好含糊地将雕版印刷技术简单解释了一遍。毕竟活字印刷那可是四大发明之一不难猜想它提早出世将会给东汉界带来极其强烈冲击性为了防止人追问从何得知以此暴露了身世张煌情愿暂且将这门跨时代技术烂在心底。
“原来是雕版拓印之术！”听闻张煌解释戏志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对此并不了解张煌心里些吃惊试探问“志才兄听说过？”
戏志才闻言哈哈笑“小张兄这可是太小瞧在下了。如此影响重大事在下如何没听说过？……早在熹平年间便墨儒研究出雕版拓印技术……唉子张之儒还是落后一截啊。”
张煌闻言心底一愣继而又听到戏志才感慨心中更为纳闷疑惑问：“墨儒……不也是儒家分支么？听志才口气似乎对子张之儒未能领先墨儒而感到惋惜？”
戏志才还未来得及说屋内荀彧正色问“张兄从何得知墨儒乃儒家分支？”
见荀彧表情严肃言辞毫不客气张煌顿时就愣住了诧异说“难不是？”
可能是想起张煌并非儒家子弟荀彧绷紧面色稍稍放缓了一些摇头说“儒家正统仅八支具体前边已向张兄解释过。至于那墨儒……是隶属于儒家不假但却又不算儒学……”
张煌眨巴地眼睛望戏志才、荀彧、徐福三人满脸疑惑不解表情。
见此戏志才朝荀彧摆了摆手说“若来解释。”说转头望向张煌正色说“墨儒乃墨家败落后向儒家靠拢并在此之后被儒家吸收学术虽仿佛儒家学术然其中本质却还是墨家。因此算不上儒学正统。还兵儒、法儒等等这些由外学吸取合并过来学术儒家学子是这样称呼儒家杂学。只不过世人大多都将两者混为一谈罢了。”
张煌想了半天总算是明白了戏志才意思。戏志才是说墨儒其实可以理解为儒家吸收合并了墨家学论与门徒而新设一种学派与像子张之儒等儒学正统其实多大关系只不过是挂儒家名义做墨家事罢了。
不过从荀彧反应中张煌也不难看出儒家正统学子对儒家杂学即墨儒、兵儒、法儒等外学吸收合并过来学术与学子十分强烈排外情绪拒绝承认那些为儒学只是勉强归于儒家杂学范畴内。
张煌借戏志才适才所说一句在心底暗暗感慨同时为儒家竟然已形成如此庞大规模而感到震惊。
张煌不由地想起了天剑恢恢与地剑输耳那两个对待态度截然不同大汉剑儒。
“因为是墨儒提出技术所以儒学正统不屑用？”张煌试探问。
荀彧闻言皱了皱眉正要解释却见戏志才摆摆手笑说“小张兄这就太小瞧儒学子弟气度了。不错儒家正统学子与杂学弟子确实较劲但也不至于傻到弃明珠不拾。……之所以不用雕版拓印这门技术只是因为这门技术存在许许多多弊端。”
“弊端？”
“唔！……首先雕版雕刻不易一笔雕错整块雕版皆废。以至于时候一整日辛苦顷刻间白费。其次雕版在反复用过几回后表面容易磨损致使印出来书页字迹模糊难以辨识……”戏志才一阵见血地列数雕版印刷术弊端只听得张煌震惊之余哑口无言。
“总之不堪大用！”荀彧摇摇头总结性地发言。
张煌闻言犹豫一下忽而咬咬牙试探性地说“那……如果是活字印刷呢？想来应该会比墨儒雕版拓印术更巧妙？”
这算是豁出去了毕竟在看来既然雕版印刷术早已出现那么再出现活字印刷术倒也不算太过突兀至于为何要提出这项影响重大技术想来多半是为博取颍川书院内众学子好感。
然而在解释完活字印刷之后张煌这才感觉点不对劲因为发现戏志才脸上笑容些让人捉摸不透。
“小张兄果然晓得活字拓印术……”戏志才眯眼睛打量张煌笑眯眯地说“在下本就觉得小张兄并非寻常武夫果然如此！”
口中武夫虽然解释起来与孙坚、张煌等人自称武人大致意思相同但是从士口中说出来却带几分轻视。
“何以见得？”张煌微微一愣问。
戏志才笑而不语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摇头说“不管小张兄是如何得知活字拓印术这份好意儒家学子也心领了。不过很遗憾墨儒已经研究出活字拓印术只不过秘而未发罢了。”
张煌闻言难掩心中震惊愕然问“既然已研究出活字印刷为何不用？”
戏志才轻笑一声反而表情怪异地问张煌“小张兄以为该用那活字拓印术来印制什么呢？”
“当然是书……”说了半截张煌声音戛然而止这才意识到汉朝可不是盛行宋代想来时代天子依旧还沿用‘愚民’教化方式根本不会愿意治下百姓懂得太多东西。
戏志才似乎也注意到了张煌表情赞许地点头说“小张兄想必也想到了？若是圣贤经典广印分发天下虽利于教化却亦种种弊害。首先皇权难以统御百姓……具体在下不好细说小张兄仔细琢磨便知；其次儒家学子地位受到挑战唔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儒家学子中出身于世家那一群学子地位受到挑战各地方书院地位亦岌岌可危……”
“咳咳！”荀彧表情古怪地故作咳嗽。
张煌望了一眼荀彧心下顿时明白过来。想想也知颍川书院之所以聚集那么多学子前来求学难真全部是因为荀爽名声么？从适才戏志才与徐福就不难猜到学子们之所以聚拢此地极大原因是因为只书院才藏丰富书籍可供们观阅。若是活字印刷术问世并且印了大量书籍出来使得无数生活窘迫寒门子弟也能够轻易得到拓本们还会跋山涉水来书院学习么？若是这些人不来那书院存在又还什么意义？
毫不夸张地说若是活字印刷术真问世首先受到剧烈冲击应该是像颍川书院这种儒学正统书院连带像荀氏这种开设了书院世家势力亦会大受损失。想想也是如今像郭嘉、戏志才这等世间妖孽之才头顶上可是顶‘颍川书院学子’、‘荀氏门徒’这种种记号而一旦书籍贱到人手一本那么颍川书院岂不是会损失许许多多像郭嘉、戏志才这样寒门子弟？要知一个强大世家可不是只凭本族子弟就能兴旺起来更多需要门徒、门客等外姓人员。
而其次受到影响那才是皇权统治力度。
想到这里张煌总算是明白墨儒为何发布活字印刷术了因为一旦发布儒家在当今界独树一帜庞然大物恐怕第一个就要拿墨儒开刀。而墨儒作为儒家外派杂学、附庸学派又岂敢去损害儒家这颗们所依附大树利益？
尽管可以理解儒家做法但张煌还是暗暗叹了口气略些疲倦地问“即便不广印书籍那么稍微印一些发给书院里学子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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